染井-somei-

◇刀&戰國幕末相關作品狂熱中。◇偶爾寫文、偶爾塗鴉、偶爾COS的混合三棲生物。◇Hobbies:製衣。アニメ、movie、英美劇鑑賞。古典樂、搖滾樂混聽。

【鳴いて血を吐く】

—參篇—
《君を降らす意味を 見上げる瞳》
(仰望你降世的意義的雙目)
◇ ◇ ◇

〖戦国BASARA.信長光秀/濃姬有〗
〖R-15劇情慎入〗
〖歷史捏造注意〗
〖精神變態與反社會等心理障礙描述有〗
〖血糊、斷肢、戀屍等場合注意,請斟酌閱讀。〗
__________________

『報告主公!明智城陷落!』

在清洲城即將破曉的清晨,傳來美濃的消息。
隔著障子門,濃姬赤裸地躺在主君枕側的光景,被信長公寬厚的肩膀完全遮擋住。

明智城乃是濃姬母親的故鄉…明智家的血脈,賜與了她白皙的肌膚、細長的睫毛和花莖般美麗的頸項。

但她是齋藤道三—美濃蝮蛇的女兒,蝮蛇的孩子…也會是蝮蛇。

不同於母親生來就帶著愁容的臉,濃姬擁有一般柔弱女子所沒有的,英氣凜然的神態和男子般堅決的眼神。

她不討厭柔弱的母親,倒不如說是有些憐憫。
母親被本是效忠土岐氏的明智家當作供品,獻給盜取了美濃國君主之位的叛徒……也就是自己的父親道三公,作為忠誠的證明。
像是女兒節的瓷偶一樣,只能端坐在男人身邊,終生任由擺佈。

她不允許自己如此軟弱地活著,戰國的女人,要有不輸戰場的氣魄。
濃姬伸手摸了摸自己枕下的短刀。

那是她答應嫁來尾張前,父親交給她的。
只要遠在美濃的父親一聲令下,她就會毫不猶豫地用這把短刀奪去信長的性命。

信長沒來由地轉頭瞟了她一眼,濃姬臉上的表情,幾乎看不出任何動搖。

主君輕微皺了眉頭,似乎不想讓門內的人聽得太仔細,而示意前來報告的下屬壓低音量,側身關上了障子門。

她闔上眼睛假寐,集中精神仍能勉強聽到,門外男人交談的片段。

『…道三公在長良川之戰…被長子龍興……敗走。』
『嗯。』
『明智城陷落…………尚有可疑之處。』
『……智…光秀……應是在道三公身邊……』

在來者略帶焦急的敘述,和信長沉穩地回應當中,濃姬赫然聽見那熟悉的名字,突地覺得噁心起來。

倒不是能說得上來的,身體那裡有什麼不舒服。
像是突然有人在她嬌嫩的皮膚上,放了骯髒而醜陋的蟲子似的。她全身汗毛豎立、混雜著奇妙的反感與輕微的恐懼,想要馬上將蟲子拍掉的嫌惡,打從心底湧上。

濃姬一時竟不是擔心戰敗父親的生死,而是想起了那個和她同樣流著明智家的血,有著銀白長髮的男人。

那是她尚是稚齡的少女,遺傳了母親驚人的美貌,而被稱作美濃之女—濃姬之名,在父親道三公身邊倍受呵護疼愛時的事。

那個血緣上和她是表兄妹,卻一點也不親近的親人。
面對主君道三公的女兒—美濃的公主殿下,身為從屬的明智家,明智光秀即使是明智家督,也要在道三公的面前向她低頭。

年輕的明智家督,謙卑地與一眾家臣跟隨著道三公的腳步,從庭院的迴廊上遠遠走過來。

幾乎與濃姬不相上下的端麗面容,寬闊而略薄的肩膀和比一般男子窄小的腰間,經過戰場鍛煉的身形,穿起上殿的正裝甚是好看。
若不是那頭異常的銀白髮色,和讓人心生畏懼的殺戮之氣,她幾乎要和身旁的侍女一樣,為了俊美的明智家督羞澀地竊竊私語。

『……濃姬大人。』
『濃姬大人!』
道三公身後的眾家臣,見了迎面而來的濃姬,便紛紛低頭示意。

『父上。』
濃姬以公主該有的教養,向父親行禮。
道三心繫加納口之戰,該如何擊退已近在城下,在美濃境內四處縱火的織田軍一事,只匆忙應答,便從女兒身旁走過。

眾家臣也不乏即將出陣者,便各個神色緊張、匆匆而過。惟獨那個銀白長髮的男人,就像是極力壓抑著內心的狂喜,而露出略為扭曲的輕淺笑容似的,自若地緩步前進。

當年輕的明智家督,肩上散落的銀色長髮,以令她不悅的近距離與她錯身時,她明明刻意地迴避視線,卻聽見了。

『…歸蝶。』

她絕對沒有聽錯。
那個人,竟踰越了禮數直呼她的名字。

高傲的濃姬有些被觸犯的怒意,終於正視了那個男人的臉……那張臉,與其說是膚色白皙,卻不是像濃姬雪白中透著淡紅的美麗肌膚,而是像死人般毫無生氣,甚至帶著輕微青紫的、病態的膚色。

那個男人用有些泛紫的薄唇,挑釁似地低聲說道。

『…是叛徒的孩子呢。』

比身為蝮蛇的父親,還要更加陰冷嗜血的眼睛,瞬間似要伸出利牙吞噬她的恐怖,讓從未涉足戰場的濃姬,霎時血液被凍結了一般,全身動彈不得。

那不是人類應有的恐怖。
是怪物。

隔年,濃姬以齋藤家與織田家合盟之名,暗地以父親的利刃之實,來到信長身邊。
她便沒想過會再聽見那個名字。

……此時那個怪物,卻仿佛近在咫尺。

稻葉山城是最後的防線。
在長良川戰敗的蝮蛇毫無選擇,帶上僅存的家臣困守稻葉山城,連居住著怪物的明智城,竟也會有陷落的一天,著實是他料想不到的困境。

『道三公、道三公…?』
低沈而晰徹的男聲自緊閉的障子門後傳來。
那是道三公在稻葉山城的天守閣裡,苦候數日間期待以久的聲音,在他的耳裡聽來不疾不徐,仿佛即將失守的防線又有了希望。
他認出那聲音,是年輕的明智家督。

道三公曾經親眼在戰場上,見過明智軍輕易地斬殺一行數百人的敵軍小隊,如同斬除路邊的雜草一般迅速而安靜。

帶領著明智軍的主將,飄散著妖物似的銀白長髮,騎在毛色如星夜、不時凶悍嘶鳴的名馬“星河原”之上,左右手各持著一把如蛇牙般鋒利的巨大鐮刃。
黑壓沉重的殺氣,加上訛傳的明智城怪物之名,讓初見如此軍勢的敵兵,無一不懼怕得雙腳發軟、甚至當場失禁。

回想起那樣的作戰…不、幾乎是單方面的屠殺過程,即使是蝮蛇道三公,也不由得冒出些許冷汗。
但令人慶幸的是,明智家是站在他這邊的。

『光秀?你還活著?……從明智城逃出來了嗎?』
『是…託您之福,光秀帶著明智一族前來見您了。』

說是一族之人,門的另一邊卻寂靜得很,而說話的人既然是逃亡來此,口氣卻淡然得出奇。

『太好了…明智軍還健在的話,那麼美濃就有希望了。』
隔著障子門,滿心期望的道三公聽不出彼方有何異樣。倒是…帶著一族前來守備森嚴的稻葉山城,本丸怎會沒人通報呢?心思狡捷的道三公略有遲疑,本要拉開障子門的手便停在半空中。

『希望?』
『呵呵呵……要是讓您誤會就不好了。』
『……什麼…』

那是尖銳的金屬劃過壇木地板的聲音。
不祥的預感瞬時襲來,道三公腦中浮現當他在戰場上,清楚地看見了光秀斬殺敵兵時的臉……

他是笑著的。
帶著不正常的,普通人絕不會在殺戮時有的喜悅。

『主公!請不要開門!!呀……』

道三公聞言警覺地從門邊退開,腳步一急險些絆倒。

赤紅的鮮血隔著障子門噴濺上來,尚不及防備、細長的鐮刃劃破脆弱的障子紙和木框,刺穿了道三公未及閃躲的手掌。

『……唔哦!!』
被手掌上傳來的劇痛驚得跌坐在地,但道三公仍以過人的膽識,抽出腰間的佩刀反刺向門外。

『哦呀哦呀…真危險……』
從門縫中,伸出一截灀青色肌膚的手,被道三公反刺的佩刀所傷,深及見骨的傷口湧出了暗紅的漿液,沿著門框流瀉下來。

遭鐮刃斬裂的障子門,被那隻手優雅地緩緩推開。
擋在門口的侍從,從腰部被斬成兩截,淺薄的血塘沿著門下的縫隙,很快地從房外溢流進來。

來者毫不在意地踐踏過那片血泊,如蜘絲般的銀髮亦沾染了殷紅,從髮稍滴落在房內的榻榻米上。

『很抱歉光秀如此失禮……要是那侍從不多嘴的話,也不會這般驚動您。』
『負責護衛天守閣的其他家臣呢……』
『您已經不需要他們了。』

年輕的明智家督端麗的面容,一如往常溫和地笑著,微微歪著頭…像是要折斷了頸項一樣。一身上殿的正裝浸透了鮮血,早已看不出到底殺了多少人。

而那頎長的身影後面,是明智一族生來便帶著愁容、悽苦的面孔。

本就悲慘的人們的臉孔,失去了血色,充滿了絕望與驚懼的空洞眼神,讓道三公不由自主地叫出聲來。

『啊啊………你…你…』
『嗯?請道三公別太在意…大家都很想見您、帶著與稻葉山城同歸於盡的決心而來呢。』

銀髮的青年連頭也不回,只是瞇起眼睛微笑,自顧自地緩步走近。他憐愛地注視著自己手中滿佈血漬,卻益發銳利而光亮的鐮刃,從刃尖處不斷地滴下艷紅的漿液。

『真想看看美濃……再度被織田家的火燄化為一片赤紅焦土的樣子,如果是那個人,一定比前代織田家主、還要更加地……』
『………要是不將道三公您逼到絕境的話,可無法達成我這卑微的心願呢。』

偶然被濺上些許血滴的蒼白側臉,上面鑲嵌著灰碧色的翠眼,若不是此時帶著瘋狂的殺意,一定也如往常地,令城裡的侍女們迷戀不已吧。

但道三公卻被這樣的眼睛瞪視著,如同被蛇盯上的獵物。被譽為蝮蛇的一方霸主,竟止不住手心冒出的冷汗,只得硬是撐住背脊,靠在身後的梁柱上。

『來、請寫下詔書,將美濃讓繼給您心愛的濃姬殿下吧?這麼一來…就能藉由織田軍之手,輕易地擊敗敵人,保護美濃不落入您叛逆的長子之手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
『……呵呵……請主公快別任性了。』

道三公怎麼也想不到,那雙比他還要細瘦的手腕,輕巧地掄起手中冰涼的鐮刃、抵住他的喉間時,是他從未體會過的瀕死戰慄。

『請安心吧、道三公……』
『光秀會誓死遵從……您的遺願。』

說話的人掩飾不住對即將到來的、死亡與血腥氣味的狂喜,那張俊美的臉上,笑容變得扭曲起來。
『吶……道三公,聽說織田家的那個人…』

『身上披的母衣,也是像火燄般的焦血色?』

“美濃的蝮蛇—道三公的長子齋藤龍興,對父親舉兵相向欲奪家督之位。”這樣的消息傳到各國大名耳裡,就猶如對竊國者的無情嘲弄。

追隨戰敗的道三公的明智一族,長久以來背負著不為人知的悲慘使命,卻終究無法逃離毀滅一途的明智山城,在近乎屠城的殘酷戰役中,被齋藤龍興的軍隊所攻陷。

在這樣險峻的情勢下,唯一的斷腕求全之策,就是將美濃君主的繼承權,讓渡給女婿織田信長為條件,請求織田家出兵美濃,擊潰佔據明智山城的齋藤家長子。

至少眾人所能得知的事態是如此。

………寧願將美濃交給合盟的仇敵,也不願交給謀反的孩子?濃姬即使感受到父親最後的疼愛,也無法露出高興的表情。

更何況信長即將出兵前往的……
是“那個怪物”的所在之處。

清洲城內的空氣,隨著即將出陣的軍令,而彌漫著不安的騷動。她無權干涉戰事,信長也絕無可能聽從她的勸阻。
……不、如果貪生的勸阻之言,會從她口中說出,連自己都會為此等懦弱感到羞恥。

她思緒至此,眼光飄向臥室裡,讓侍從們替他披甲整裝的織田家君主……那個人結實而寬大的項背,幾乎遮去所有從障子窗邊斜射進來的日光。

濃姬信步過去他身邊,仔細審視他身上經戰磨損的甲冑頭盔,比起嶄新光亮的樣子,配上他深沈峻挺的輪廓,顯得更加懾人。

所有傷痕都是征戰勝利的證明。
無需打亮消磨去,在濃姬的眼裡也益發光采。

『上總介大人…請務必……』

那是信長繼承了代代織田家督的名諱,是他身為織田家主之證。而整座清洲城,只有她能用那個名字稱呼織田家的魔王,但從那張花瓣似的雙唇吐出的字眼,不帶一絲虛榮驕矜,只是依戀無比。

對接下來要他小心的話,她說不出口,也看不見自己此時的眼睛,滿是憧憬與驕傲。

她頓了頓,便改口說道。
『請多留意……明智城的怪物。』

『怪物?』
『是。』

『連妳也這麼說?……有趣。』
從不將任何敵手放在眼裡的織田家主君,露出了饒富興味的笑意。

『父親他,說那個人總是帶著笑容,靜靜地等候獵物失去戒心的樣子,就像蛇似的。』
『哼哼、被狡猾的蝮蛇公說是蛇?那可真有意思。』

『上總介大人、我…』
濃姬心一橫,抽出了藏在懷中以久的短刀雙手奉上,跪伏在主君的面前。

『這是父親在濃嫁來織田家時,託付的短刀…』
『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濃姬緊皺了眉頭,冷汗從額間悄悄滑下來。

『………如今,濃已經不需要了。』
『妳不打算殺我,是因為蝮蛇公的命令遲遲未來?』

濃姬不畏這等同死罪的坦白,抬頭直視著那個魔王。

『……這把短刀,本是用來殺死威脅美濃的敵人。但現在,您將成為美濃之主…不、是天下之主,所以這把刀,已經無用了。』
『妳真這麼認為?』
『是。濃對您絕無二心……所以請相信妾身的話,要小心明智家督……』

濃姬此時連性命也豁出去的決心,連她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那個織田家的男人,在她心中已經是無可替代的存在…重要得害怕失去他了嗎?

信長默然低下頭俯視,濃姬純粹而無畏地直視著他的眼睛。那股巾幗不讓鬚眉的氣勢,足以讓見了魔王便雙腳發軟的男人們羞愧而死。

『人說蝮蛇的女兒,也會是蝮蛇,看來是真的。』
『上總介大人……』
『以妳來看,我難道還不擅長豢養蛇嗎?』
『……………』

濃姬不再多言,只是轉身將一旁備好的焦血色母衣取過,在寬敞的榻榻米上嘩啦地振展開來。

象徵驍勇善戰的榮耀與勇武,在戰場上所到之處無不成焦土、讓人聞風喪膽的,是惡魔般的織田家黑母衣眾和赤母衣眾。

而這精銳的騎兵團所效忠追隨的,就是在戰場上如同火燄燃燒飛揚,身披焦血色母衣的織田家主。

她替眾人所敬畏的魔王,披上在盔甲之上的寬大母衣……那身焦火血色的母衣,是競逐天下野心者的夢魘,卻是擋在她身前、守護她性命的屏障。

哪怕眼前的威脅是神佛還是妖鬼,一分憂心都是多餘。想到這裡,她向來堅毅的眼神柔軟了起來。

『在上總介大人身邊,濃無所畏懼。』

濃姬此時,已不再是父親的利刃。
她是魔王之妻。

織田軍整備之迅速,在戰國無人能出其右。

各國大名所供養的武士,日常多半依賴君主發配的土地兼職農事。一旦被徵召出陣,便要重新收拾武器與盔甲。

但織田家卻不發配土地,而是直接給予薪資。織田軍的武士只需專注戰鬥技能與作戰訓練,是真正的職業戰鬥團體。

那是信長精心策劃的機制。
出征的軍令一下,幾乎能在幾個時辰內立刻出兵。

織田軍營的演武場上,軍士穿戴著漆黑的甲冑、整齊劃一的列隊接受君主的閱兵。織田家惡名昭彰的家主,駕著黝黑而高壯的駿馬鬼鹿毛,踏進閱兵的廣場,身後跟著赤黑母衣眾,一列排開緩緩隨行。

一個矮小貌似猿猴的男人,徒步出現在信長的馬前。

『小的藤吉郎,參見主公……屬下奉命徹查明智城陷落的詳情,前來報告調查結果。』
『說。』
『齋藤龍興攻入明智城之前,城內就已沒有活口,屍首也都沒有頭顱。』
『以屍體四散各處的情況,並非是自願切腹,而是有人刻意在軍隊進城前所做的屠殺……與您預想的不謀而合。』
『……果然。』

信長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這幾乎只是證實他推測的情報,並沒有帶給他不及防備的意外。

『目前已證實明智家督,也在道三公身邊護衛的家臣之列。』
『呵……明智光秀…嗎。』

連有著明智家血緣的濃姬,都懼怕的男人。
高傲得不可一世的信長,甚至從未懷疑在此亂世,有他敵不過的對手…要是真有,他倒想見識看看。

『若城內的無頭屍,是明智軍為掩飾身份、製造明智城陷落的假象,那麼明智軍應是健在了…』
『的確。』
『要真是如此,那麼從稻葉山城、聯合明智軍反攻齋藤龍興就並非難事,看來您此行帶上兩倍兵力,是綽綽有餘。』
『哦?輪到你來教我用兵?』
『………不敢。』

始終伏在地上的亂破藤吉郎,對主公透徹的洞察力感到既懼怕又敬佩。
【註:亂破,性質跟忍者、野武士、強盜等相近,主要負責各種特殊戰術。】

『藤吉郎,攻打齋藤龍興的任務…就交給你。』
『主公……?』
『你做不到?』
『不…明智城內的地形與軍力部署,屬下已調查清楚,要攻下絕不是問題。』
『很好,給你2千兵力,一日內攻陷明智城。』

藤吉郎抬頭窺看高在座騎上的主君,馬匹黑澤得發亮的足蹄,突然伴隨著嘶鳴在半空中揮舞,險些踩中他的肩膀。

『我要去稻葉山城。』
『主公要親自去援護道三公……?』
『……是明智軍。』
『欸?』

信長暗暗使力扯住韁繩,那股威壓令驃悍的馬匹立時安靜下來。

『在稻葉山城的敵人,是明智軍。』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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