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井-somei-

◇刀&戰國幕末相關作品狂熱中。◇偶爾寫文、偶爾塗鴉、偶爾COS的混合三棲生物。◇Hobbies:製衣。アニメ、movie、英美劇鑑賞。古典樂、搖滾樂混聽。

【罪と罰】

《 銘織田尾張守信長

     禄三年五月十九日義元討補刻彼所持刀

     —— 宗三左文字》


—壹篇—


〖審神者私設有〗

〖刀劍私設有〗

〖繩縛&血糊畫面有、請斟酌觀賞〗


__________________


身を舍ててゆきやしにけむ思ふより 外なるものは心なりけり 


(身欲孤行,所念甚是,不由己不由己,只是當時惘然矣。)


饕足酒肆。

在列強爭權的戰亂時代,

是只有貴族大名能偶爾享受的風景。


在今川家金箔裝飾

燃著上好熏香的宴客間裡,

卻是常見得很。


夜色已深。

宴食亦已至尾聲,

三味線錚噹的樂聲逐漸高昂。

負責倒酒服侍的,

卻不見貌美的侍女。


說是主人習佛法不近女色,

取而代之的,

盡是些迎合宴席主人嗜好的,

相貌稚嫩似女孩的男童。


唯一不變的是,

酒酣耳熱的席間,

都是不安分的色情氣息。


一身風雅的公卿打扮,

坐在宴席上位的,

就是今晚宴席的主人,

今川家的當主。

被旁人敬畏地稱作“今川大人”的男人,

臉上略施了脂粉,

穿著不符合武將身份的直衣,

也無人膽敢詬病。


他用稍嫌肥白的手指端著酒杯,

邊飲下貴同黃金的清酒,

用著端詳女人的眼神打量身邊的侍童。


—“義元大人、有件事,

老僧不知該不該說。”


地位堪能稱他作義元的,

是他自小的啟蒙老師,

亦精通兵法式術

而兼任軍師的太原雪齋。


“哦?老師請說。”

義元收回了正要伸向侍童的手。


—“您這把太刀……”

太原老僧輕撫著下巴稀疏的白鬚。


義元低頭望向自己胖壯的腰際,

因為穿了直衣而相當擁擠。

而被襯托在華美的布料當中,

他從不離身的,

是一把相對纖細的太刀。


—“似乎附有著付喪神,

而且……”


“老師別賣關子了,快說啊。”


—“看來刀靈已相當完整。”


“哦?…這麼一說我就好奇了。

老師可有辦法讓我見識,

我這愛刀的相貌?”


—“當然可以。”


太原將衣袖掩蓋住義元的雙眼

低聲念了,

源於平安時代的古咒。


—“……現成真姿。”

當衣袖揭開。


背影略顯單薄的肩頸,

瀑布般蜿蜒及膝的殘櫻色長髮,

被墨紫的下緒束起,

散落在火焚似的袈裟上。


猶如浮光掠影,

顯現在義元眼前。


“………這…多風雅的刀靈啊。”

伸手欲抓住那髮絲,

卻憑空略過。


“誒……”

義元不由自主地發出失望的嘆息。

“……能否讓他轉過身來啊?”

他不太滿意地,

看著滿臉笑容的老僧。


—“這刀靈似乎心高氣傲,

不願看您呢。”


義元一聽浮躁就上來了。

“刀劍豈有無視主人的道理?

難道就真沒輒?”


—“有是有…

不過,這咒一旦下了,

可不是說解就能解的。”


“誰說要解了?

區區一把刀劍,竟敢違逆我?

就算是付喪神也不行。”

平時慣了臣下各種順服畏懼,

義元對於身邊呵護有加的愛刀,

竟然無視自己,

而意氣用事了起來。


—“……此事不宜在宴席上辦。

還是回義元大人房內吧?”


兩人便悄然離開了宴席。


義元少見地未帶侍童便回了房 ,

他極不熟練地燃起燭火,

待太原慢吞吞地跟進,

才煞有其事地,

跪坐在高貴綢緞的坐墊上等待著。


“老師,您剛才說的咒…

可是真的?”

義元聽了老僧的說詞,

當下起了各種穢念,

卻也隱忍著,

故作優雅地好似要賞什麼珍奇。


—“這咒一下……

只要主人有足夠的執念,

就能使刀靈以式神的形體出現。

不但擁有肉眼可見的實體,

亦無法違逆主人的意志行事。”


“哦?那要是這刀之後易主呢?”


—“咒在刀上,而咒不認人。

誰持有這刀,就形同主人……

您之後……”


“別說了老師,快開始吧。”

義元打斷了老僧人的叨絮,

急切地催促著。


—“那麼……”

太原用滿是皺皮的手,

拾起被端放在兩人之間,

已抽出刀刃,有著妖豔刀紋的太刀。


—“入式神見幻夢。”


老僧誦念著早已失傳的古咒,

雙指輕觸刀身。


那如同夢境的幻影,

就再次出現在義元眼前。


義元愣愣地盯住那瓷白的頸間,

真實得連燭光映照的陰影都清晰可見。

忽地那少年的背影,

就往房門奔去。


義元對再次的違逆,

感到怒從中來。

立刻跪坐起高大胖壯的身軀,

以武將敏捷的身手,'

捉住少年的手腕拉扯回來。


“給我適可而止!!”


少年側過臉來,

百年來從不曾被人類觸碰的瓷白手腕,

被義元粗糙的手掌一扼緊,

指捏處便深深陷入,

有如人偶般無血冰涼。


那是非人的刀靈,

才有的肌膚,

義元卻被這種妖異的觸感,

仿若迷失了魂。


露草色的清澈眼睛,

帶著有如神靈被觸犯的震驚與怒意。


—“……放手。”

那聲音卻甜膩柔軟得不似人。


義元頓時忘了掌上施力。

那手腕得了空隙,

便狠狠抽了義元一巴掌。


——“我是刀,

……不是拿來觀賞的玩物。”


——“玩侍童還嫌不夠嗎?

身為武將可別忘了刀怎麼用啊,

……主人。”

少年相貌的刀靈,

毫不畏懼身形大他一截的義元,

悠悠涼涼地話中帶刺,

連最後主人兩字也喚得不情願。


義元的表情,

突然由極怒轉為笑意。

“………我就教你,

刀該怎麼用。”


武將結實的手勁,

使力捏住高傲刀靈的臉。


“……首先,

就是要順服主人。”


太原老僧訝然看著義元手中,

本不該被觸碰的刀靈,

從未被如此對待而憤怒掙扎。


眼前閃過了燃焰焚身,

修羅地獄的錯覺。


他才終於意識到,

自己已鑄下什麼樣的大錯。

於是緊閉了雙眼,

喃喃念著佛號。


懺悔不及。



人類相互征戰,

持續殘殺了百年後。


那從未停止的殺伐呼喊,

聽得他厭膩,

用死灰般的眼神,

注視著匆匆變換的人世。


既然了無眷戀。


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不再閉上眼睛呢?

明明就,什麼也不再期待的。


“………左文字…”

在寂靜如死水的意識中,

傳來尖細而溫柔的嘶嘶細響。


“……宗三左文字。”

像是朝著耳邊呼出氣息,

帶著潮濕又微微刺著肌膚。


杳無聲息的腳步,

卻能感到一股,

爬蟲類特有的濕冷寒意從身後襲來。


“背對著主人的刀劍,

可真是失禮呢。”

那話音終於近在咫尺,

從高處傳來,

就像是屏息以待的龐然妖物,

卻以嬌柔的音色誘騙目標上鉤似的。


一把冶豔如血的紙扇,

緩然伸來,

半強迫地抵著下巴讓他回過頭。

雙眼迎上的卻非妖物,

而是帶著笑意的人類臉龐。


“…啊…您也想要,

天下人象徵的陪侍嗎……?”


也許是,太久太久的時間,

沒能開口說話。


他問得氣若遊絲,

勉強牽扯了嘴角笑得慘然,

卻沒來得及掩飾,

自己對人世的了無眷戀。


“……什麼啊,

這就是天下人象徵…

擁有魔王刻印的名刀?”


沒料到對方百無聊賴,

撩起他散下的櫻紅髮絲,

打量著像在挑剔不合意的禮物。


“還以為,會是更強的刀。

……那了無生氣的眼睛,

真是無聊極了呢。”

仔細一看,那人類的臉孔上,

卻有著黑澤泛金的蛇眼。

說起話來溫柔細軟,

卻刺得人顫抖。


“這是神靈所居的本丸,

是承擔重任的聖地,可不是收容所啊。”


宗三對突來的嘲諷並不動怒,

仍舊是那人偶般,

像是壞掉一樣的笑容。

“…是。”

“敢問該如何稱呼主上?”


“蕗藤。”


“宗三,在這裡沒有主君,

只有審神者,

和人界是不一樣的。”


“………稱我為主上便可。”

蕗藤笑盈盈地解釋著。


“是…蕗藤大人。”

他輕輕地低頭致意,

仍是彆扭自恃地,

照著自己的習慣稱呼。


那卻並非源於恭敬,

而是稱誰為主也無謂的淡漠。


“既然這次是出陣桶狹間之戰,

會撿回你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沒想到…”

蕗藤將似血的紙扇掩面,

掩不住失望的神情。


“嘛……身為付喪神,

你也是初次得到了肉身。

就先在本丸裡做點內番,

習慣一下吧。”


蕗藤不再正眼看他,

有些焦慮地望著沿廊外。


心思早不在這得來容易的打刀上,

而掛念著適才出陣的第一部隊,

能否帶回更加稀有而強大的刀劍。


“那麼宗三就告退了。”

他兀自說完,

就抬起掛著玉石的赤裸雙足,

晃悠悠地,

推開本丸的障子門緩步離開。


直到腳步聲完全消失。


蕗藤才瞇著那細細的蛇目,

轉過頭來看著適才,

宗三跪坐之處。


掩著紙扇的嘴角,

絲絲發出細小的嬉笑聲。



本丸裡正值夏末。


燥熱的溫濕度,

讓宗三瓷白的皮膚泛起一層細汗。

他不太理解地沾來舔了,

嘗到微妙的薰香甘甜與微鹹。


日間那青髮小髻的孩子不太多話,

喚他哥哥,

揪著他的袈裟邊角帶路。


領他去休息的房內,

房內的榻榻米和檜木因著熱,

散發出類似野炊的氣味。


那孩子用細弱的手臂,

替他舖好日曬過的被褥,

又小心翼翼地在門外窺看了一會,

才不放心地離去。


直到進入深夜,

庭院內的蟬鳴亦無停止的跡象。

混著庭院稀疏的流水,

和逐鹿偶然的空寂聲響,

交織成平靜的風景。


宗三安靜地匍匐在純白的被褥裡,

袈裟和服也未換下,

他嗅著枕頭清水跟日光的味道,

覺得新鮮又陌生。


在有聲的寂靜中,

他可以一遍又一遍,

數著自己的心跳。


“這聲音…

好像在哪裡聽過。”


是在哪裡呢,

他認真地嘗試回想,

卻怎麼也回想不起來。


在人類的軀體裡,

模糊的意識,沈重失控的視線,

是他從未經歷過的。


那是數百年來,

久違地闔上了雙眼。


在不完全的黑暗中,

有如墜入深處。


那是存放著記憶碎片的盡頭,

在夜裡才會悄悄侵襲而來。

…………

若是在黑暗中待上數百年。

別說是數十年,

恐怕僅僅是數月,

也會忘了自己的長相容貌。


——“那麼,

有著瀑布般蜿蜒的殘櫻色長髮,

和露草色清澈雙眼的少年,

是誰呢?”

黑暗中冉冉傳來,

溫婉陰涼的聲音問他。


……我不記得了。


那個穿著公卿直衣的男人。

說會如我所願,

盡情地使用,

我這把屬於他的刀。


無論日夜,

都是渾身濁血汙跡。


那樣的記憶即使過了百年,

也無法抹去。

粗糙肥白的手指,

混雜著人類的體溫,

與絲毫不憐惜的觸碰。


從喉嚨深處隱隱作嘔。


但刀靈的身體卻,

吐不出任何汙穢來。


後來,那個男人死了。

頭顱像手鞠球一樣,

滾落在戰場泥濘的土地上。


在暴雨中,

骯髒的泥水沾滿了,

那張薄施脂粉的臉孔。


在一片雨聲吶喊,

盔甲鏗鏘、刀劍相磨,

撕裂了血肉與痛哭的噪雜中。


那一襲厚重盔甲,

黑衣包裹著,

卻如同烈火的身影。

粗暴地一手抓起,

地上那滿是泥水的手鞠球。


宗三在滿身血汙雨水中,

被那人拾起,

異常寬大的掌心,

炙熱如烈焰。


“從現在開始…

你就是屬於我的東西。”


如惡鬼般的嗓音,

想必嘶吼的時候,

也令人聞風喪膽吧。


“聞名天下的太刀,

……宗三左文字。”


那聲音低厚沙啞,

威嚴地喚了他的名字。

宗三便不由自主地,

輕輕顫抖著。


——“呀……

不記得自己的容貌。

卻記得那男人的聲音嗎?”


在意識的陰暗角落,

似乎有著龐然妖物窺看他的夢。

卻毫無蹤跡可循。


——“真是甘甜啊…

這個惡夢。”

那聲音止不住非人的嬉笑。



那個有著墨黑亂髮的男人,

在戰國亂世中,

讓他登上群雄舞臺的戰役,

就是桶狹間之戰。


他獨排眾議,孤注一擲。

只帶了三、四千兵力,

利用情報謀略,

在大雨中掩護行蹤,

發動奇襲。


在未及備戰

血肉橫飛的今川陣營中,

二萬五千兵將被無情圍剿。


自信滿滿的今川義元,

落下了頭顱。


織田家的本殿上,

聚集了凱陣而歸的兵將。


換下了泥濘濕透的戰甲,

爭相描述著大快人心的戰況。


“早接到了線報,

他躲在紅色的轎子裡啊!”


“聽說我們埋伏之時,

還在悠哉地令侍童吟唱歌謠呢…哈哈哈”


——“鬧哄哄地在做什麼?!”

隨低厚沙啞的嗓音出現,

是帶領眾將大勝而歸的男人。


修長俊美的臉孔,

仿若京都貴族之人,

卻被曬得黝黑。


那雙連公卿大名也俯視的眼睛,

散發出惡鬼般猖狂的氣息。


“……織田大人!”

“織田大人!!”

恭敬而滿腔熱血的呼喚此起彼落,

眾將景仰的眼神簇擁著他,

來到大殿的上座,

終於坐定。


“今川義元的頭顱與佩刀在此奉上!”


比起奢華的今川家,

大殿就僅是個稍大的客間。


說是奉上。

也就是被端放在,

他的布團坐墊前方而已。


布包住的頭顱,

還緩緩滲出血漬與泥水。

他囑咐了要小心保管的佩刀,

則被擦淨了放在一旁。


他對已被砍下的敵將頭顱不感興趣。

反倒是沉著臉,

像要隱藏什麼情緒。


霍地抽出有著艷麗火紋的刀刃,

仔細端詳著,

眼前這把纖細的太刀。


仿佛直視人心的眼睛,

宗三微微一怔。


………明明是,

見不著我的吧?

卻覺得被看穿了似的。


入夜後,在無人的房內。


日間備受簇擁的那個人,

此時只穿了再平常不過的白擩絆。


他沉著閑適地盤腿而坐,

從懷中拿出丁子油等小件,

便就著燭光,

一反人前粗暴的印象,

細細保養著剛到手的名刀。


就這麼過了將近半個時辰,

他突然在空無一人的房內開了口。

“看來傳言所說,

義元的佩刀有著付喪神,

……是真的了。”


—“…………!!”

跪坐在角落,

打算靜觀一切的宗三,

吃驚地睜大了露草色的雙眼。


“那容貌,

果真不似人一般。”

他邊緩緩說出令宗三吃驚的語句,

就著刀刃光亮的反射,

映上了身後那刀靈的影姿。


刀在義元手上時,

即使是心知肚明刀靈的存在,

主人持刀的執念,

也需累積上數天,

才能讓咒術吸收足夠的咒力,

使刀靈轉化為式神實體,

而能以肉眼見到。


一旦咒力耗盡,

就需再度累積執念。


沒有修行的一般人,

則是完全見不到刀靈相貌的。


但這個人卻,

只消持刀一天,

便見到了成為式神實體的宗三。


宗三不語,

似是想起什麼,

咬緊了牙關,

衝上前去奪了那人手中的刀身,

就往自己頸項上抵住。


“宗三左文字,

不侍奉弒主之人。

……若刀靈毀去 ,刀劍就如同廢鐵。”


說什麼都……

不想再受到,

先前那令他作嘔的對待。

與其苟且存在著,不如自毀。


“哦?……義元那種人,

這麼值得你效忠至此?”


那人幾乎毫不驚惶,

反倒是笑得有些不屑一顧。


“義元這把風雅的太刀,

在夜裡被做何種使用,

也在我收到的情報之中哦。”


“……我…”

像是活生生被剝下臉皮般,

既殘酷又屈辱的話語,

逼得他無路可去。


“哈哈哈………

那種風雅,

終歸是不適合我啊。”


那人站起身,

頎長而寬闊的陰影逼近過來,

逆著燭光,就像著火一般。


“像我這種莽夫,

還是近身戰中,最實用也致命的打刀,

才合我的意呢。”


那寬大而骨節鮮明的手掌 ,

不知沾染多少殺戮鮮血,

輕易就將宗三手中的刀刃奪過。


“……唔……”

粗暴地揪住他高束起的髮髻,

扯散了墨紫的下緒。


“這種女人般的長髮,

也不需要吧。”


語聲未落。

宗三耳邊傳來,

髮絲被刀刃斬斷的嘶唰聲響。

那瀑布般的蜿蜒長髮,

就如落櫻一一散在他火焚的袈裟上。


“明天一早,

我就命人將你打磨成打刀,

……刀鞘紋上我織田家家紋!”


宗三面前盡是自己散落的髮絲。

跟這滿眼野心欲望,

惡鬼般猖狂的男人。


“…明天之後,

這世上將不再有,

義元所持太刀,宗三左文字。”


“過去的主人,

………就忘了他。”


這個人並不像義元那樣觸碰他。

而是…

當作真正的刀劍對待嗎?


“成為只屬於,

我織田信長一個人的刀吧。”


宗三下意識咬住了唇,

被這咄咄的佔有欲逼得喘不過氣。


這弒主仇人,

明明應該要恨他的。


那曬得黝黑的額間,

緊皺的眉頭,

猖狂的墨黑亂髮,

和直視人心的眼睛。


見到那樣的雙眼,

就令人發狂。


啊。

背後的脊椎,

灼熱得像要裂開一樣。


疼痛不已。


………

……………


“呼…呼………”

背脊上劇烈的痛楚,

讓宗三從睡夢中驚醒。


伴隨著孱弱的喘息,

被褥中痛得糾結的軀體,

已被冷汗浸濕。

用不住顫抖的瓷白手腕,

緩緩靠近他記憶中…


那個刻印的位置。


“……唔………”

指尖輕觸著,

蝴蝶骨處銘刻的痕跡,

就有如焚燒了起來一般。


—織田尾張守信長

禄三年五月十九日義元討補刻彼所持刀—


“信長…大人。”

口中溢出那人的名字,

他將臉埋入枕間,

發出無人聽聞的細小哀鳴。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忘記呢。


【刀剣乱舞】

—衍生創作影像小說—


江雪左文字:染城

宗三左文字:Somei(管理人

審神者:包子兔


PHOTO BY 爾靈

繩縛師:董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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